鹿林好汉:





记两个本可以成为好故事的脑洞。
如果它们不是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其一

这是我昨天在公共浴室里遇到的真实事件的改编。

我家在不南不北的地方,公共浴室都是那种没有格挡的大敞空间,所以无可避免的,偶尔——或者说经常——你得和别人挨得特别近。

我就是在一次这种情况下注意到那个老妇人的。

她不算非常老,却也足够衰弱了,她坐进一只大浴盆里,抬起手拍拍我希望我能帮她将水关下一些,她起不来。

我于是靠过去,然后从她周围闻到了一股微弱但绝对不会分辨错误的,春天的草木与花香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那种味道了。

于是我猜想这位老妇人的身份,看着她有些刻意地笨拙地与另一边的女性努力搭着话,尽管那更像她在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我于是在回家后为这次见闻编撰了一个简短而潦草的故事。





春天已经过去很久了,甚至连秋天也行将结束,而她便在这个时节醒来,带着一身褴褛与衰败。

那座山上已经种满了草木,落叶飘尽后因为松木柏树之类的长青植物也仍旧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绿色来。

最近天太不好,那灰色只是漫天的雨雾。

她着迷一般看着那山,褴褛的衣着不知何时早已换作一身仍旧略显老旧但鲜亮得多的墨绿小褂。

于是沉睡的山灵真正醒了过来。




选择沉睡时那座山是布满采石场与无数坟包的,到处嶙峋的山石间也鲜有植物生长,一条漂满洗衣粉空袋与化学泡沫的山溪濒近干涸,几眼泉水也长满了孑孓驱虫。
那是座将死的山。

所以醒来的山灵才会如此无措,她因山的渐渐死去而衰老,又因山的复苏而醒来——只是这时机或早或晚有些差错,她没能在那山最富有生机的时候醒来。




她靠在一棵槐树粗壮的树干上,山雀们停在枝头鸣叫,看山人的小石屋从烟囱里向外缓缓冒着炊烟。
山灵苍老的面容稍显年轻了一些,她让一只羽毛蓬松如一团绒球的麻雀胡乱戳弄着灰白发丝玩闹,她闭起眼睛,有些期待起开年开春时的景象。

也许会是她梦中的曾以为永远失去了的景象。



















其二

今天下午上班时突然天赐灵感想到的一个故事,这里只记录一下大致思路和内容。

大约是关于一具获得思维与行动能力的尸体与一位被夜魔劫持的贵族小姐的故事。




劫了小姐回来没多久夜魔连摸一摸她的手都没来得及就被猎魔人砍了头,小姐被关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猎魔人没能找到她。那地方是夜魔用来藏食物和吃剩的空壳的,顺便夜魔以灵魂和少女的心脏为食——以及性。

小姐当然是非常害怕的,拥抱着自己卷缩在这阴冷的地下窖穴的角落,她的眼睛被泪水充盈,然后那些液体滴溅下去,砸在了什么东西上。

于是没过多久有一只手从她旁边伸过来,生生把小姐的泪水吓了回去,那只手枯萎如死去的树枝而满是半干的疮疤,指甲里也塞满了泥土污垢。

被吓傻了的小姐愣在那里,而那只手伸得离她越来越近了。

然后那手轻轻刮了刮小姐布满泪痕的脸颊,有个声音随之小声且犹豫地响起,“别再哭了,美丽的小姐,如果那双眼睛不该被恐惧与哀愁占据。”

小姐身旁原先躺着的一具尸体艰难地坐起来,本已死去的骨骼关节响亮的摩擦着,早已习惯尸体存在的小姐被再次吓得颤抖,在看到那张腐烂了一半露出坏死的黑红色肌肉组织的脸后便深吸一口气,昏了过去。

尸体几乎花了整整一个夜晚去安抚被他吓到的小姐,并庆幸自己的声带还没有腐烂,他领着小姐爬出地窖,在清亮的月光下用歌声平复着小姐的恐惧。

于是尸体与小姐开始了在这个似乎永不结束的夜晚的冒险之旅。

期间他们因尸体而被饥饿的狼人追赶过,在一个貌似优雅实则有些缺心眼的素食吸血鬼的豪宅中借宿过,小姐还曾被一个村子的地精求过婚,又在小小的月精灵的指引下逃离了那些热情的小生物。

旅行的最后他们要穿越一片荆棘林,树林那头就是小姐的父亲所管辖的领地。

荆棘林中有一种以腐肉为食的巨型秃鹫,总是能化险为夷逃出危险的二人小队被困在一块荆棘生长最为浓密的地区,好不让那些鸟扯烂尸体。

为了保护小姐尸体已经变得很烂了,他的一条腿和半个上半身都几乎被撕裂开,他努力把自己向中间合拢,小姐不顾他开始腐烂的身体握着他的手不停哭泣着。

“别再哭泣,美丽的小姐,黎明将至,你将永远安全。”
尸体用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刺耳嗓音难听地唱着,抬起的手臂在半空断裂坠地。

小姐抱着他,看着那双温柔的湛蓝眼球停止了转动,然后塌陷,在尸体想最后说出什么的时候。

她只听到了一个“my”。

一丝光透过层层荆棘落在她头顶,那些大叫着的鸟儿在光中碎裂,连同她怀中的骨架一起化成粉末被风吹散了去。

荆棘们褪去了尖刺,小姐擦干了泪,被一朵玫瑰轻轻刮了刮脸侧。





这是一个属于夜晚的故事,而现在,黎明到来了。
















就是这么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故事[的大纲]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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