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nus

混沌中立的我又发明了一个新的拉郎。

[不会说我对着标题那个“闪诺”笑了半个钟头[。

吉尔伽美什（Fate） X 诺克提斯·路西斯·凯拉姆（FFXV）

重度OOC到没有C，请慎之又慎。

别太追究闪闪那边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大概是HF线某个BE吧。

Ch.1

那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属于凡人的、将要死去的眼睛。

它们注视着他，直到那些许光芒逐渐散去。这个人就这么死去了，在破败的宫殿内，端坐于蒙了灰的华美王座上，闭上了那双如夜空中坠落群星的眼睛。

他听见身后传来黎明到来的声音。

又一出无聊的戏剧。

就算早已在十年前便被那所谓的世界之恶凝结而成的污秽裹满过身体，再一次的遭遇丝毫没有比第一次轻松。那些恶借着断肢的创口涌入这具本就由它们构建而成的躯体中，意图吞噬它所有者的意志。

死去吧死去吧快屈服快屈服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给我。

怎么能存在如此可笑的东西，这世界果然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提供着新的乐趣。刻意忽视着自身处境，并无视了先前称得上丢人的败北，明明身处泥浆漩涡中的古老之王拿了十二分的闲心出来用于一声极端讥讽的嗤笑。他甚至还在流泥里翻了个身，给自己找到了舒服的姿势，似乎毫不在意那些泥会把他带到哪里去。

获得自我意识加起来一共也不过十几天的世界之恶哪里对付得了这种情况，原本做好的魔力吸取准备收也不是放也不是，那弱鸡复仇者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欢庆自己的自由身了，它连个求助对象也找不着。

我想搞死一个人虽然他严格来说不是人，然而对方太游刃有余了我有点虚，我不是他那种有脑子没智商的人虽然我好像连脑子也没有，万一被翻车了我会非常惨，求助，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不可能存在个此世之恶发这种帖子的论坛了，它连手都没有怎么拿手机。也没有手机。和电脑。

一直和这个金光闪闪的家伙比耐心并不是什么好主意，现在外界条件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适合，它应该把这些时间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反正它已经吸取了足够过的魔力，不缺这一点。

借由构成吉尔伽美什肉体的那些黑泥，此世之恶算是很清楚这个最古老的王者是个什么德行，某种意义上也把他当做了反面教材，深谙作为一个反派绝对不能贪图打嘴炮并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既然决心要做反派了就不要有任何矜持往死里打。

这么念叨着的黑泥团剥离了金色王者的躯体，把他用一小段泥后踢腿一样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至于因为它那些念叨终于黑了脸的吉尔伽美什到底被踢到了什么地方去——有什么所谓，留着他也是一隐爆点，没了他这世界便完全属于它且毫无隐患了。

男孩和女孩，英灵与英灵，仅仅只是绝望也太简单了吧，它好不容易才得以降生，最好是来点更精彩的足够给它做庆贺啊。

至于金闪闪被踢到了哪里。

他在空了的圣杯结界内打着转下落，狂怒不已却连个能发泄的方法也没有。丢了右臂还把乖离剑掉在了卫宫士郎的无限剑制里，虽然那小子差不多也是死绝了，魔剑要跨越两个结界回归主人手中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虽是对界宝具，没有被握在主人手里的乖离剑也不过是把掉在地上的形状怪异的器具。

黑不黑白不白总言之一片空白的结界内只有吉尔伽美什时不时的大笑和唾骂声，实际上他已经连自己都找不到了。这是个很奇怪的概念，他明明在发声，却逐步找不见自己在用什么发声。断肢止不住血的疼痛跑到了脑袋后面又跑远。他在看，但到底是在用什么看。

似乎不存在的手指中出现了不存在的触感，不存在的眼睛睁开看着不存在的前方，不存在的吉尔伽美什举起不存在的乖离剑，用不存在魔力发动了不存在宝具。

于是一切回归，他站在半空中，把魔剑塞回王财里去后迈步——然后又一次掉了下去。

让自己安全落地后他已经没有多少魔力储存了，本可以借由肉体自行从外界吸收，但是这个世界怎么回事，空气中一丝魔力没有不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这世界从一开始便是由与黑泥相近的东西支撑起来的。

从圣杯里劈到了别的世界这种事他早在刚一接触这里的空气时就已明白，只是这个世界给他的第一印象差到他宁愿继续在那里丢失感官。

没了魔力的吉尔伽美什就只是个叫吉尔伽美什的人类，就算他再怎么愤怒也没用。

并且随后他连人类也做不了了。

一团像是细小飞虫构成的黑雾飘过来，那些颗粒和他由黑泥构成的肉体相性极佳地迅速融合，还把他这个拥有者挤了出去。那团聚合体快速增生着，抽出了更多肢体后像螃蟹一样飞快地跑掉了。

跑掉了。

灵体状吉尔伽美什死着脸注视他的前肉体撒欢跑远，对这个世界的印象更差了。

差到他都没劲发脾气或者吐槽外加编王家冷笑话。

灵体化对魔力的消耗十分巨大，勉勉强强实体化后吉尔伽美什检视了一遍自己，无奈地接受了自己现在只能以这种状态冒充人类存在下去。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十分畏惧死亡，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兴许是因为剥离了由黑泥构建的肉体，吉尔伽美什的头脑与思考方式连他自己都能觉察到变得要冷静理智得多。不然这会儿金发王者准该是叉腰大笑发表一通对世界的嘲笑，并且宣称自己作为王无所不能区区魔力缺失算什么。

王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其实比谁都清楚。

难得感性了一次的吉尔伽美什迅速理清了自己的状态，然后开始检查四周情况。他的着陆点是在类似于植物园的地方，那些植物看起来有些疏于照料，倒也长得十分蓬勃。

顺着被人为开辟出的小道走到头是一面高耸的墙壁，以经验来看墙后不是皇家贵族就是富商巨擘。虽然很想闯进去，管他是国王富商，目前对这个世界可以说什么都不知道的吉尔伽美什很及时地阻止了自己。他活动了一下关节，没什么可觉得丢王的，在乌鲁克他首先是个战士其次才是个王，体力运动甚至称得上是一种光荣行为。

光荣的王踢了踢腿，弹跳起来扒住城墙的砖缝几下爬了上去。小心落地后借着茂密植物的隐蔽，吉尔伽美什开始朝不远处的建筑移动。虽然没有直接露脸的打算，在这个王家城堡里总能收集到一些对他有用的东西。

已经判断出这种建筑风格与规模只能是王室才能用有，通俗点说就是有收集癖的古老王者打的什么主意还是不要妄加猜测比较好。况且这前面的的确确存在着某种吸引他的东西——魔力，虽然和他原本所处的世界体系中的魔力并不相同，但总归对极度缺魔的他有着巨大诱惑力。

玻璃建成的温室底部破了个小口，端详许久后吉尔伽美什断言这个非常不符合王的身份的小洞他钻不进去，有些满意又有点不满地准备找找其他突入口。

然后一团小小的黑灰色从小洞里钻了出来，他低下头，和一个孩子的蓝灰色眼睛对了个正着。

那孩子似乎是被吓到了，闪着奇异星光的眼睛眨了眨，挤了些眼泪出来。绝对不是被我吓哭的，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吉尔伽美什蹲下来拍拍那颗毛茸茸的黑脑袋，竖起手指朝他嘘了一声。

小男孩挤挤眼用袖子胡乱擦掉眼泪，站起来拉住这个陌生人的手跑起来，好像突然又不怕他了一样。那孩子在乱糟糟的花园里带着吉尔伽美什找到了一块空地，那里竟然有着一张石桌和几个充当凳子的石头墩子。小孩子放开手走过去坐在石墩上，还拍了拍身旁的另一个石头墩，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睛倒是充满期待地闪闪发光。

“你……您是神使吗？”在吉尔伽美什落座后小男孩迫不及待地问他，“那您一定知道我母亲去了哪里对吗？”

神使是什么玩意，“哦？”没立即否认的吉尔伽美什含糊地哼了一句，反正这小鬼也不是真的期望存在什么神使，他只是需要有人听他说话最好还能安慰安慰他。

“我问了爸爸好多次，可他太忙了，而且每次问他的时候他都好难过，我不想他难过，妈妈消失前也是那样的表情，可是她到底去了哪里……是去了六神那里吗，神使大人？妈妈说过所有路西斯人死后都有机会去到六神的神殿那里，妈妈她那么好，一定可以去到那里的吧？”

六神又是什么玩意花露水吗，“如果你相信，你母亲便是去了你希望去往的地方。好了小鬼，男人是不能随便流泪的。”

就像他自己，那时的每一次泪水都伴随着失去，直到最后他只剩下自己和他守着的国家，眼泪这种东西早就流不出来了。

黑发的孩童牵着吉尔伽美什的手，趁着守卫换班偷偷带他溜进了自己的房间。说实话虽然是王家的孩子，这房间对这么大的小男孩来说着实有些太大了。

“喂小鬼，你叫什么名字。”鉴于这小子的皇家血统，为了避免把自己也骂进去的吉尔伽美什屈尊降贵地询问了他的姓名。

“诺克提斯，神使大人。”男孩抱着一只奇怪的大耳朵布偶坐在椅子里乖巧地回答，“诺克提斯·路西斯·凯拉姆。”

回忆起在城堡装饰纹章与油画中见到的姓氏，金发的假神使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原来是这个国家的王子。”

可惜只有6岁的诺克提斯并不能理解他笑容的含义，只是在心中暗自好奇为什么这个神使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TBC